不知道w

【楼诚衍生/蔺靖】定风流 章二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二。解惑。

列战英在门外,隐约听到里面在争论什么,殿下的声音忽急忽静,让他不免面露忧色。后听到突然爆发的哭声,他忍不住敲门喊。
门开了,只开一半,蔺晨探出半个身子挡住了战英向内探望的视线。

“蔺…先生。”列战英拱手,眉间紧皱:“不知发生何事?”
蔺晨冲他一勾手,示意他站近点。战英就往前一步。
蔺晨压低声在他耳边道:“殿下的性子你自然清楚,伤心却不想别人知道,现下真见了人就绷不住了。你们别扰他。”

列战英颔首。
自打殿下知道苏先生阵亡的消息,就一直在强撑着面上的镇定,以坚毅强力的形象承担起摄政太子的种种职责。除了迅速消瘦的身体,没让人看出他有半分脆弱。悲伤压中心里容易积郁成疾,如今能发泄出来也是好的。
蔺晨夸他懂事,就又把门掩上了。
列战英在门口来回踱了几步,突然觉得不是滋味:我们不好打扰,凭什么你就能在旁边看着?

蔺晨掩上了门,却仍然站在门边,背对着萧景琰。
刚才的安抚起了一定成效,但是这哭出来以后,萧景琰那忍了多日的大悲由此散发出来,让他也不禁浸染在这种情绪里。
他其实不敢再回头看,那人犹如困兽被生生扒皮一般痛苦的样子。
他本打算继续去抚背,可想着万一萧景琰哭够平静下来了,那局面不就太尴尬。
背后的哭声让他心跳得很快,就只抄手对门半垂着眼,思索着该怎么补救。

过了有约莫半个时辰,萧景琰的哭声从渐息到停止。蔺晨就在门处站了半个时辰才回头。
一回头,正对上萧景琰泛红的眼眶,蔺晨眉心一跳,移开视线。他走到离萧景琰几步远的地方,拱了拱手。
“殿下。”这声音不大,倒还温柔。
萧景琰抬眸看他,眼角眉稍微垂。蔺晨又错开眼。

“蔺晨要给殿下好好解释,为何说您想的不妥。”不等萧景琰回话,他自顾自往下说去:“林殊、梅长苏、苏哲,这三重身份之间的关系,自然不可予天下人知晓。京城之中,有很多人都知苏哲这号人物,且知道他做过谋士,参与党争。”说到此顿住,去看萧景琰的神情。
萧景琰微微点头,等待他继续往下说。
“赤焰一案才沉冤昭雪,您就宣告这个苏哲是林殊,大家会怎么想?”
萧景琰又摇了摇头。

“大家会想,好一个心机深重的林殊。赤焰一案死伤七万,怎他少帅仍活于世,还能换副面孔回来搅得朝廷风云迭起,借机扶持旧交上位。谁知道这冤案到底冤不冤,还是祁王与林家,真的是狼子野心贼心不死?世人的眼睛只盯着结果,有谁会信解火寒毒得搓骨削皮,又有谁在意他的忍辱偷生?他不能是林殊。江左盟在江湖上牵扯甚广,还需梅长苏这个名号来打理些江湖事。所以,明面上他只得是苏哲,迁入林家墓群可以私下来做。”
蔺晨一鼓作气说完,将利弊理了个清楚明白。
若对面是个聪明人,压根不需多讲,可惜他对上的是个死脑筋,还被自己惹哭,只好大费唇舌。也只有给萧景琰讲清楚了,让他不那么痛苦,才能使蔺晨的愧意淡些。

萧景琰扯扯嘴角苦笑。
他真的不懂人心,又不得不承认蔺晨句句在理。
“蔺阁主既然早有决断,又何必叫本宫来商议。”一开口,嗓子像是含了刀片般疼,音色沙哑刺耳。
萧景琰之前在蔺晨面前只自称我,现在发泄过后清醒许多,便又像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一样端起太子的架势,也不称蔺晨为先生了。

蔺晨一笑,敛起刚才严肃嘴脸,转着他那柄折扇,恢复成玩世不恭模样。
“他不是我兄弟也不是我娘子,活着的时候我是个大夫,还能管管,死都死了,我还管他做甚。”
萧景琰默然,只神色复杂盯着他。
蔺晨才又乐呵着继续:“霓凰郡主尚在南郡处理战后事宜,不得归,蔺晨在等她决断。若郡主与您想法一致,那蔺晨决不拦着您们把他的身份昭告天下。”

萧景琰黑黝黝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半响,直看得蔺晨这般厚脸皮的人脸上也挂不住了,才见他撑着地想起身。
刚才哭时消耗了很多力气,一跪又是很久,他用臂撑着身体,却挣扎了几次都没能起来。
蔺晨不得不上前几步弯身来掺他,见他没推拒,蔺晨就把他捞起来了。
起了身腿还是打颤,萧景琰一手扶着蔺晨的肩膀,一手扶着自己快失去知觉的右腿,好一会才能站住。
蔺晨却突然蹲下来,惹得萧景琰鹿目一瞠。只见蔺晨把扇子搁在一旁地上,趁人错愕时掀开人衣衫下摆,双手手掌包住萧景琰的右边小腿。

“你做什么!”萧景琰下意识想退,蔺晨就抱着腿,没让他挣脱。
白衣逶迤地上,青丝披散,蔺晨眉眼低垂,额前发微微遮住面颊。萧景琰瞪着眼睛,却只能看到他头顶看不见他表情。
白色宽袖里伸出的手,就自下而上按着穴位揉拍着萧景琰的腿,力度拿捏得正好。
不得不说这个大夫捏腿就是妙,萧景琰感觉舒服了许多,也有些不好意思,早把他之前伤人的行为抛之脑后,缓了口气说了声:“多谢。”

蔺晨立刻起身,弯了弯眸子:“大军不日便凯旋归来,想必太子殿下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,还是早些回宫去吧。”
萧景琰也觉不能再多留,冲他一拱手,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棺木,转身走,推门而出。
列战英一见萧景琰仍发红的眼角,嘴边有无数话想要问,却忍了忍只道了声殿下就没再说话,抬脚跟着人离去。

蔺晨望着萧景琰的背影,叹了口气。这是他蔺少阁主第一次报复人还把自己弄得心塞不已。
帮人按腿的行为,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大夫的本能还是愧疚,反正绝不是谄媚。一时冲动就做出来了。
他蔺少阁主长那么大,还没这般温柔对谁,就连他老爹都没享受过亲儿子揉腿的待遇。

晚上同甄平黎纲等人一同用了饭,又和飞流玩耍了会,算是给他们点安慰,蔺晨居然觉得今日有些累。
可躺在床上,大半夜他还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袋里不断回想起太子殿下通红的双眼和蜷曲的身体。
他明明就已经还了欠的债啊,又是抚背又是捏腿的,怎么还于心不安呢?蔺晨想不通。想不通就更睡不了。
隔天早上,蔺晨的眼下泛起了青黑色。
现世报啊。

他对着铜镜反复照,发现黑眼圈真的没救,这才放弃了。
出屋就看见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进了院里。
他踏地腾空,振袖而起,便在空中截下了鸽子,抱在怀里稳稳落地。
拆下鸽腿上的字条展开,原是南郡来了信。
只见蔺晨弯眼勾唇叹道:“郡主果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奇女子啊。”
霓凰郡主想秘葬林殊,消息转头就被送去了萧景琰那里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*自己惹哭的跪着也得哄好。

*欺负哭了,还又摸背又抱腿。合鸟主你是占了大光。

*殿下的正经是正经,阁主的正经是不正经。

*死都死了,你管的还多着呢。

*对着镜子照啊照,脸还是不会变小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评论(2)

热度(21)